A:「為什麼選看歐丁劇場?」
DJ:「直覺…」
對於戲劇,比起舞蹈,覺得自己還是涉入不深‧‧‧這一兩年,許多的決定與選擇都是憑直覺‧觀賞歐丹劇場-「鹽」也是直覺下的選擇。
很感謝生活中的許多經歷、挫折與挑戰,讓我累積出對某些事物那近100%無誤的選擇、下判斷的直覺能力、不離「忠誠自己」,更不會錯失一些美好的事物。
* * *
唯一的主角(女)—Robert Carreri 在晦暗燈光下以佛朗明哥的舞步作為開場,那舞踏聲節奏清析、簡潔有力,只花了2~3秒就把劇場各角落內的所有能量匯集到舞台上了。
Robert Carreri並不年輕,身材有些豐腴,從她那只有3~5分鐘的舞動、神情、台詞中已全然地感受到她全身所散發出的能量、熱力、體能及對戲劇的熱情。那股能量讓我感到訝異、驚喜,整晚無法有太多的額外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想隨她去追憶。
雖然是義大利文的台詞,卻透過Roberta Carreri豐沛的肢體語言及僅有的道具--立式獨力的洗臉盆子、 一只皮箱 、一支杖子、一條披肩、一只掛衣架來述說一段追尋愛情的回憶之‧‧感受到那充滿思念‧懷舊的一段美好愛情與無限遺憾的情緒。
如果有人猜Roberta Carreri是舞者,也不為過。呵~
舞台上的演員該有的氣勢不是靠背詞或臉旦就可以的!!
我不知道國內的戲劇係裡有否肢體訓練課程的規畫‧‧‧但看了Roberta Carreri之後,可以很清楚知道光只有背台詞、走位或是單純的身段訓練是非常不夠的、是無法搬上台面的。
演員在台上有其該具備對舞台、劇本的節奏感與韻律以及聲音情緒的表達,這些的掌握100%是要靠訓練。 Roberta Carreri聲音不僅中氣十足、好聽、相當有情緒,表情生動又自然。雖然看得出也經歷過許多人生風霜、累積許多經驗,但若沒有扎實的基本底子,就算經歷、經驗再多也很難到達這樣如火純青的地步。
劇後看了Roberta Carreri受採訪的報導,才知道她在歐丁劇場接受了嚴格的演員訓練:
1. 每天接受肢體和聲音的練習
2. 練習唱歌
3. 語言的訓練(義大利文-à丹麥語+挪威語)
4. 每天跑步 作很困難的肢體訓練 跳高跳遠
(其它關於訓練報導po在最下方)
對身為一位觀眾的我來說,不是國外的月亮就是最圓。
國內有很多很棒、很優秀的劇場人 ~ 但就是少了一些大家都會忽略的「基本訓練」‧‧少了這個東西的長期累積...舞台上的「魅力」及實力就會減少甚至看不到 ~ ~ ~ ~ ~ ~ ~ ~
大家加油 !!
l 「鹽」的原本構思(懷舊的感覺)來自1996年與Jan Ferslev(樂手)在工作坊的示範(戲劇與舞蹈的關係),接下來5年在訓練中探索有關的繪畫音樂和文本。
2001年決定以Antonio Tabucchi的書-It is getting later and later)一書中最後一封信作為劇本 (一個女人在愛琴海的島嶼與島嶼之間旅行追尋舊愛)。
< 以下摘自「Salt」 >
¢
I want to write him a letter, a truthful letter,
Through the layers of lava and clay that life has poured over everything.
I would say that I am still myself, hoarding dreams.
I would tell him that I love him still even though my snses are tired.
¢
I have been searching for you, my beloved, in every atom of you spread out
Across the universe.
I have been gathering as many as possible on the earth, in the air,
In the sea, and in the looks and gestures of men.
¢
The water is side I cannot cross over
Neither have I wings to fly.
Give me a boat that can carry two
And both will cross my true love and I.
Oh love is handsome and love is kind.
Gay as a jewel when it is young.
But lobe grows old and waxes cold
And flies away like morning dew.
¢
You are the salt of the earth,
You are the salt of the ocean,
You are the salt of the sweat of all my loves.
You are the salt under the sun,
You are the salt on the wound.
You are the salt of the tears, the salt of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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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摘自相關網站報導 >
1.關於「鹽–Salt」
一個關於回憶、關於追尋、關於旅行的故事身體在旅途中奔波 精神在回憶裡勞頓她以歌聲與舞蹈 告訴你生命中有多少回憶需要以鹽醃漬存放
《鹽》是以義大利作家安東尼奧.塔布奇(Antonio Tabucchi)書中的一篇《風中的信》Lettera al vento為基底,運用書信體的方式,呈現一位女人的獨白,以及獨自踏上地中海島嶼追尋舊愛的旅途故事。歐丁演技女神蘿貝塔˙卡芮(Roberta Carreri)充滿能量的肢體與聲音,加上菲爾斯列夫(Jan Ferslev)的音樂,將思念的柔情,漸漸轉化為炙熱的回憶。
Roberta Carreri(蘿貝塔.卡芮)1953年生於義大利米蘭,是創立者尤金諾.芭芭的高徒之一,19歲即加入歐丁劇場。她長期接觸學習來自日本、印度、巴里島與中國等地的表演技巧,這些都成了日後影響她作品的元素。
2.關於歐丁劇場 (ODIN TEATRET)
歐丁劇場(Odin Teatret)1964年由尤金諾.芭芭創立挪威並號召當時具有實驗精神的年輕藝術家們一起投入劇場藝術。多年來透過展演、工作坊、教學等交流方式,成為北歐乃至國際間劇場人才的搖籃。
歐丁劇場(Odin Teatret)是全世界最受尊崇的實驗劇場,到歐丁接受表演訓練就有如習武者上了少林寺精修武功祕笈般。歐丁導演尤金諾‧芭芭(Eugenio Barba)與英國的彼得‧布魯克、波蘭的果托夫斯基被譽為當代最具影響力的三位劇場導演。他的特長是跨文化的結合,對於東方傳統文化特別有興趣,曾將印尼巴里島的音樂、舞蹈、日本的能劇等都融入丹麥著名劇作《哈姆雷特》的演出。
3. 歐丁劇場 演員訓練的少林寺 ◎彭雅玲 / 2002年
(我們也偶爾會發現不同字發音相同吧!)蘿柏塔經過一陣苦思,她又賦予角色一些相當個人化的小動作,當然,這些是劇本中沒寫的,蘿柏塔眨眨眼睛相當得意的說,演員更有機會創造角色的真實性,演員是角色活化的原創者。聲音訓練聲音訓練一向是台灣演員最少接觸的,聲音訓練即使在國外也被視為比肢體難度更高的功課;演員不只是靠體力、毅力、耐力就可克服;演員一旦面對聲音訓練,即展開一場面對自我內在的挑戰,從個人的成長史、莫名的恐懼、害羞以及一切無法被碰觸的脆弱,在張口發聲的剎那,常常伴隨著淚水渲洩出來。茱莉亞選擇《沉默的回聲》(Echo of Silence)來做為她聲音訓練示範是有她另一層的道理。在聲音示範演出中她提及,事實上她的聲音有一個明顯的缺陷卡住了使發聲無法明朗。她原本有些洩氣,於是回家勤練聲音功課,將身體帶動發聲,或將聲音推至身體各部位,這些方法事實上許多表演課是常做的,可是大部分的學生,大概沒有耐心或不相信自己可以因勤練而有所改進。茱莉亞示範的成果既驚人又有趣。
她可以模仿羊、狗、牛、雞、貓,也可以用這五種動物的發聲方式來說話,更可以用五種不同動物的聲音來對話,一個身體好像藏了五個角色。經驗交換與教學承傳經驗交換在七○年代已成為歐丁劇場的一項重要活動,是當歐丁與社區或其他劇團相處時,建立關係的一種儀式性步驟;彷如你帶一些青菜蘿蔔去市集交換一些雞蛋牛奶回來一般,他們要交換的是文化,歐丁帶著訓練技巧、街頭表演、即興以及演出,與當地社區交換他們的舞蹈、音樂、歌唱、口說文學、傳統甚至宗教儀式。
這樣的經驗交換儀式,將歐丁帶出歐洲大陸,足跡遍及亞洲、北中南美、大洋洲甚至非洲等近五十個國家,也影響八○年代尤金諾創立劇場人類學及其學校。教學承傳一直是歐丁注重教師與學生互動關係的重要課題,培訓一個演員如同重塑一個生命,其輕重的拿捏因人而異。歐丁以嚴格、紀律的訓練聞名,我在歐丁當客座講師時,有些學員告訴我,他們才上課兩三天就常常半夜哭醒,以為這輩子回不了家,至於我,雖是受邀來的,卻和其他老師、演員、學員一樣得輪流做飯、洗廁所、洗床單、拖地……等等。歐丁的教師雖然嚴格,但我在歐丁的二週密集藝術節結束前最後的晚餐,卻是有生難忘,充滿如宗教般的儀式,既有趣又感人;這些老師偷偷地準備三天三夜的盛宴,老師打扮成各種戲劇角色,一個個帶領學員進入會場,一一為每個人佈菜、倒酒及服侍學員,感謝學員共同完成教學承傳的特殊儀式。劇場人類學尤金諾‧芭芭最有名的創舉就是劇場人類學,其中國際劇場人類學校(ISTA-The Ineternational School of Theatre Anthropology)更是與全世界各地的大師合作。所謂的劇場人類學與文化人類學是完全兩回事。尤金諾旅遊世界各地與各地傳統藝術經驗交換,他仔細觀察峇里島音樂、印度舞、日本能劇、中國京劇等,並擷取其中肢體、聲音等表演語彙而成為劇場訓練或表演題材的重要元素。
蘿柏塔在《雪跡》(Trace in the Snow)的一開場以印度舞走出,再走日本舞步,接著以中國京劇跑圓場,動作之精準令人目瞪口呆。茱莉亞在《沉默的回聲》中以能劇、京劇等的發聲練習入木三分,功力驚人。劇場人類學使表演融匯了多元文化,也使表演發揮最大的可能性。
歐丁的大師訓練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所累積下來的功力,此次來台灣教課只有一週或許有限,然而至少讓我們看到什麼是最高強的武功,然後高山仰止心嚮往之,更或勤練苦學發誓有為者亦若是。一個大的劇場不足以成為偉大的劇場,四十年來歐丁在那北方荒蕪小鎮的農舍中建立了戲劇工作者絡繹不絕於途的朝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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